“哪里不懂?”纪恒在小卷对面的脚踏上坐下,倾身过来。

小卷拍拍剧本,“高游这么一个把杀人当乐趣的变态,一个疯子,怎么会对付小音这么特殊?他俩的对手戏一共也没有几场吧?付小音被他吓成那样,又怎么会对他冒出点同情来?编剧是怎么想的?简直莫名其妙。”

纪恒微笑了一下,“那是因为你一直只看了自己的戏,没看过完整的剧本。”

纪恒解释,“高游这个人,你看到的部分,就是高智商,冷血,还变态,但是他并不是那样一个简单的反派角色。他长大得像个孤儿一样,才渐渐变成这种反社会人格。”

纪恒看一眼小卷,“付小音恰恰相反,是他人格的补集,明亮得像太阳,照得他睁不开眼睛,高游对陈乐的极度仇恨,一部分就来源于陈乐是一个正常的人,他可以和付小音这样的人合情合理地在一起,过正常的生活,而高游不能。”

“真是这样的吗?”小卷拿起剧本,重新研究。

“你怀疑我?”纪恒皱皱眉,“我给人说戏,从来没人敢质疑我。”

小卷不抬头,顺溜地答:“所以就把你惯成自大狂了?”

纪恒眯了眯眼,忽然伸手去挠她腋下。

头等舱还有别人,他顶着张人人都认识的脸,动手动脚的,也不怕让人看见。

小卷脸上有面膜,绝对不能笑,缩成一团小声求饶,“好了好了你都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纪恒不松手,放低声音说,“叫‘纪恒哥哥’,叫就饶了你。”

小卷没办法,只好含糊地叫了声“纪恒哥哥”。

他放开手,终于滚回他的座位去了,一脸得意,好像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回到帝都,两个人下了飞机,直奔片场。

好久不见的韩导看着特别亲切,照例在现场跟大家黑着脸吹胡子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