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甫便转身合起袖子作揖,“贡员王文甫见过枢密副使。”
“哦?王解元是如何知道本官就是枢密副使的?”
“国朝韩姓相公也有几位,但如此年轻就服紫金鱼袋的除了枢密副使贡员想不到第二个了。”
“王解元第一次群见就迟来,这样的开端可不好。”
“贡员将出门时家中娘子突然晕厥,贡员便先将她送去了医馆确认无碍后这才赶赴禁中。”
“看来在王解元眼里仕途比不上妻子。”
“自然,妻子替贡员生儿育女游历鬼门关,我王介之岂是那种为了仕途抛妻弃子的人,失了这次我还有下次大不了永不入朝便是,但若没了娘子,便不会有第二个贤妻了。”
听着举子的一番解释,韩汜笑问道:“假设让王解元在妻子与江山社稷与天下万民取舍,不知解元会取哪一个?”
王文甫合着襕衫的袖子,低头笑道:“韩相公问的真是难为贡员了,可贡员不是君子更不想做伪君子,所以贡员没有那么高尚去舍小家保社稷,但这是假设,所以没有如果,贡员若踏入仕途必以百姓心为心,”王文甫将合起的袖子举起朝韩汜躬身,“为君王社稷鞠躬尽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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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扶着韩汜登上马车,一路朝西南的御史台驶去,“这个年轻的解元倒是什么都敢说。”
韩汜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用小楷写满的纸张,“词人,文章也是写的极好,但就是不懂得避其锋芒,与苏虞这种腐儒不一样,想来官家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看重吧。”
“相公是说,官家会喜爱这位解元?”
“是,看来上次他落榜是对的,别人是名落孙山无望而归,而他却是歪打正着。”
“因祸得福么?”
韩汜摇头,“不能这么说,治国靠的不仅是君主,盛世需要的明君以及良臣辅佐,哪一朝都有良臣,可明君就不一样了。”
宫殿外殿庭的阶梯下,各州府的举子们杂乱纷纷的排着序列,殿中侍御史拿著名册一个个叫喊,望着乱成一团的人群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