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使回道:“自先帝起,奢靡之风盛行,皇城周围房价地价皆成倍增长,寒门住不起屋舍便租屋居住,世家注重颜面以及门风,士大夫嫁女已到了卖宅子充嫁妆的地步,朝臣争相娶富妇,甚至接纳富族遗孀,而富者屯田千里,拥宅数座,排场更甚,这是国朝风气所致,为糜烂之风所腐蚀,一提到赠钱修建运河,便纷纷都缩了头。”
“奢侈之风并非先帝朝才有吧,这是太祖高皇帝所留下来的,宁愿浪费钱财也不愿将其赠出,是借着国朝对士大夫宽容,以及对他们的待遇都太过好了,只进不出。”
内侍将三司使上呈的另外一册薄子专交皇帝,翻开看了几页后无意在前头看见了陈煜与苏虞的名字。
三司使便道:“几个书香门第的世家旗鼓相当,苏司谏家道中落所以出身也是不高的,如今将半数家产赠尽足见其心,若是朝中能多些像苏司谏这样的”
“那朕宁愿不修运河。”皇帝将薄子合起甩到案上,“他不需要与朕表忠心,朕不瞎,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也适用于君臣。”
三司使大概听明白了皇帝话里的意思,“陛下继承列位先帝遗愿,志在收复汉地九州,臣等所瞻仰而不能及。”
“等收复了卿在言吧,将所得银两先拨一部分至尚书省工部水部司,命其先将主要河段疏通。”
“是。”
“六子。”
祁六走上前,“官家。”
“让岑内翰来一趟。”
“官家又忘了吗,今儿翰林院旬休只有姜内翰与吕内翰留值。”
皇帝扭起眉头,“姜氏与吕氏吗”
“小人去将两位内翰宣来?”
“算了,朕自己下手诏,另外让吏部侍郎过来以及司封司的人来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