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赵平走进坤宁殿。
萧幼清将一部经文卷起,“争论结果出来了?”
“是,和圣人意料的一样,吕相连呈了三道上殿札子请辞,引得朝臣纷纷上疏说官家不听劝阻还加罪驸马如此重罚有失公允,又要求官家纠察民间胡乱刊行小报污蔑伪造事实的商贾,还有弹劾中宫过失的,陛下昨夜凌晨召翰林学士起草白麻本想力压,但御史中丞开口替吕相说了话,使陛下被迫妥协,不过权相也暴露于朝堂。”
“御史中丞?”萧幼清起身,“哪个御史中丞?”
赵平弓着腰,“少公子。”
萧幼清一把坐下,很是不解道:“为什么?”
“一个从前在朝堂上舍生替官家辩解的人”萧幼清突然也意识到什么,“因为刘氏么,求而不得所以成了他的执念?”
“或许不全然是,圣人也知道少公子幼时是老太公教导的。”
萧幼清撑着站起缓缓走出殿阁,“严法上,没人比得过翁翁,所以翁翁不喜欢无度的三舅舅。”
肩辇穿过北侧的拱门进入没有禁军连内侍都少了许多的内宫,皇帝倚靠在扶手侧拉沉着一张僵硬的脸,出神的眼里似在想什么,眉头也随着神色越皱越深。
【“陛下疼爱家人,可是也不能忘了法度”】
【“刑不上大夫,陛下用手中权力动用私刑”】
【“放纵外戚实非明君所为”】
或许在多年前自己第一次受杖责时先帝同样顶着朝臣的漫骂,只是不参政的亲王并不知晓罢了。
内侍们抬着御撵刚进入坤宁殿的庭院,皇帝搭在扶手上发抖的手突然垂下。
恰巧碰见从殿内走出的萧幼清看到了她失神的面孔又在她将要倒下的前一刻及时赶到扶住,“官家。”萧幼清一边喘着气一边道:“还不快放下轿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