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圣人,”祁六上前,“官家在朵殿。”
与设屏风相对的另一侧朵殿,内设桌案与歇息的木榻。
“官家。”
卫桓将手中的笔搁下绕着桌案走到萧幼清跟前,“来,”她拉着萧幼清的手至木榻前坐下。
“姜侍诏还在外面呢,不过臣妾不是来为他求情的,官家是君自当赏罚分明。”
“你风寒才好,尝尝这个。”她似没听见萧幼清的话将一碗羹汤的盖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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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冒着热气的羹汤端上桌,铺子门口的长幡上写着一个大大张字。
宫外上元的热闹一直未散,街道两旁的铺子门口有厮儿拿着竹竿将红灯笼一个个挂上,店家则在柜台书写谜题,女主人准备金银首饰或者衣服以备晚上猜灯谜揽客之用。
驸马都尉宅内的上元冷冷清清,女孩从宫人手中端过药碗伏在母亲榻前,“母亲要尊太医的吩咐按时吃药风寒才能好得快些。”
女子枕在床头,唇色有些发白,“你爹爹还未回吗?”
“母亲又提他做什么。”女孩嘟囔着嘴。
“你这孩子”
“翁翁在时他不敢留宿其他地方,可后来翁翁病重他对母亲就越发冷淡,如今小舅舅是官家了,母亲如何忍得?这宅子是翁翁赐给他的,他既不愿呆,凭什么挂着主君之名?”
“母亲说官家是口头上的承诺,因为他是君父顾及不过来这些琐事,可若是母亲肯开口,我就不信舅舅还会不管自己的亲姊姊了?”
女子撑着自己的病体推开女儿喂来的汤药,和着被褥躺下道:“放哪儿吧,我乏了。”
女孩儿旋即将药重重放下转身就跑,屋内的公主宅都监以及两个公主宅入位祗应受公主示意紧紧跟在她的后面,都监边走边道:“大姑娘看得通透,可是长公主也有长公主的考量,毕竟此处是大姑娘父亲的宅院,长公主若离了驸马又能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