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王看着铜镜前比以往黑了不少的脸,原先那突兀刺眼的刀痕如今只剩了浅浅的印子,“那是什么药?才不过一年我脸上的疤痕就淡了这么多。”
“昭文馆找的一本治外伤的医书,我瞧着效果极好就让人送去翰林医官院刊印了,还有母亲留下的法子,”她将楚王的外衣解下,拿起皂青色边缘的中单替她换上,“从前爹爹上战场每次回来身上总少不了各种伤。”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没有战争的残酷哪会有盛世的繁华。”楚王伸开手将红纱里子的朱明衣披上。
“自周公定礼,女子就变成了世家豪门联姻之物,纵有超世之才也只得困于宅内。”
萧幼清走至她身后拿着排方玉带伸手环上她的腰间,“我都不知你心中藏了这么多。”
“我也只敢在阿兮跟前说而已。”
配挂上剑、佩、授后萧幼清走到她跟前,“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皇帝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这些后世人的评说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这一世你只是我喜欢的人而已。”
楚王伸出握剑柄的手将她揽进怀里,蹭着鼻子酸涩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好了,外面日头这般烈大臣们都还晒着呢。”
楚王这才松开环抱的手,“来人!”
尚服局各司女史闻唤后躬身走入内,楚王拿着桓圭坐下,一动不动的盯着镜台前的萧幼清。
宫人小心翼翼的为楚王妃梳妆,楚王用桓圭敲打着手心缓缓道:“近日几次大礼尚服局忙得不可开交,孙尚服甚是辛苦。”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官走上前躬身叉手,“大王万福,皇家喜事乃是臣民之福,食君禄便要尽君事。”
楚王摇头无趣道:“孙内人还是和以往一样拘谨。”
女官便抬起头,“六王却是比从前大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