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颤抖着一怔,“陛下,臣”
“监生姜洛川一案,是你干好事的吧?”
太子猛然抬头,惊醒道:“姜洛川的案子不是大理寺审的么,刑部复审,陛下也亲自确认批准了”
“朕在问你话!”皇帝弯下腰朝太子怒吼。
太子咽了一口唾沫,皇帝有此问,必然是知,“可是姜洛川藏匿赌徒,开封府将其缉拿归案。”太子又重重磕头不敢抬起直视,颤抖着身心道:“是…是臣。”
皇帝撑着膝盖直起身,抬头吸了一口气,红润着眼眶呼出,随后指着太子,“你不但无知,还蠢笨至极,狠心至极!”
皇帝又蹲下,恶狠狠的凝着太子,“朕,真替你母亲,为你感到羞愧!”
“为什么!”太子睁大双眼,对视着父亲的怒目,“开封府行职事,有错吗?”
皇帝攥起太子的衣领,向后重重推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蠢,朕能猜到,楚王就猜不到吗,啊?”
“你怕萧氏与姜氏联合帮助楚王,你怕楚王与赵王合谋,篡夺你的太子之位,你,”皇帝直身指着太子,微眯双眼,“你以为,你那点伎俩,能骗过谁?”
太子趴在地上,僵了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的一点一点爬起,微眯着恍惚的双眼,突然失声颤笑,抬头看着皇帝,哑道:“这不都是陛下希望的吗?这不都是爹爹,逼儿的吗?”
笑止的人跪立,抬起头,睁着无力的双眸,眼中空洞,充满了害怕,“儿是怕呀,萧家有兵权,姜氏有地位与声望,赵王有爹爹的疼爱与庇护,而儿呢儿什么都没有,爹爹登基后,一再削弱中书,宠信沈易安,压得儿喘不过气来,儿在东宫,”太子愈发哽咽,“就像在暗无天日的大狱,伸手不见五指,又像在悬崖边上,只要儿一抬脚,那下面,便是万丈深渊,儿怕呀,儿怕得紧。”
太子的委屈与辛酸,都在此时尽数表露,皇帝缓缓蹲下,覆上已经生皱的手,“你是朕亲册的太子,你母亲宪明皇后,是朕的结发妻,你是朕的嫡长子,只要朕不答应,就没有人可以动摇你的地位,也没有人,可以从朕的手中,夺走这一切,没有人可以夺走,权力!”
皇帝起身,负手背对,“若不想自己的丑事被揭露,姜氏的案子,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是楚王拿萧幼清一事威胁陛下开的恩吗?爹爹是为了儿吗?”连姜赋正这个亲爹都不敢求情,能够如此的定只有楚王,若是放了姜洛川,那假借楚王之手审判就弄巧成拙了,太子没有得到皇帝的答覆,自言着担心,“可要是因楚王求情而改判,姜氏定也会一心向着楚王了,姜氏还是楚王妃的母舅…”
“所以朕才说你,”皇帝转身,怒指道:“愚蠢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