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白天时候为了气拜厄斯而故意和亚兰贴贴,夜晚的伊芮丝反倒没那么胆大妄为了。和他挨得近一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局促得像是有绿色的毛毛球在皮肤上滚来滚去。
而且一直踮脚说话实在太累人了,于是伊芮丝把他摁在了地上,背靠床边坐着,自己则趴在床上,位置刚好。一抬头,嘴巴就正好对着他的耳朵。
“你怎么来了?”
伊芮丝说话声音之小,像是只朝着亚兰的耳边呵了一口气。
温热的暖气拂过耳朵上的绒毛,像是忽然有一阵春日的暖风吹过白茫茫的芦苇荡。
要被掀得人仰马翻。
亚兰摸了摸耳朵,用手掩饰它的害羞。
“伊芮丝的邀请……我怎么可能不来呢?”
伊芮丝托腮笑着调侃他:“人类的英雄半夜光临恶女的房间,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他无比自然又流畅地接道:“就会永远把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所以说我今晚非来不可了。”
伊芮丝被他不假思索的话给说得脸一热。
向上翘起来一摇一晃的腿停在了半空,她习惯性地伸手锤了他的肩膀一下,音量忍不住就变大了,是中途才慢慢降了下去:
“你现在说情话都可以不脸红了是吗?”
结果对方反问了一句:“我没有脸红吗?”
伊芮丝定睛望去。
在一半泠泠月光一半摇曳烛光的映照下,有如水蜜桃掩在了飘渺的白雾当中。
他脸红了。
伊芮丝忍不住掐了他的脸颊一下,从指腹传来的温度无疑是热热的。
她不禁第一万次地感慨:
“明明自己都害羞得要死,你怎么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