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微风将它散开,宛如在水里渐渐复苏的绣球花瓣,被压倒的春麦挺拔,充满生机,又蠢蠢欲动着,周遭一片被夕阳镀上金箔的遍地金麦仿佛又多了一层粉红色。
亚兰不是一直都那么温柔。
他也有他的野心。
当被亲得快喘不过气了,满脸通红的伊芮丝不由下意识将双手地按在了他精壮的胸膛上,试图把孜孜汲汲的亚兰推开一些。
伊芮丝显然失败了。
她的抵抗根本推不开强壮的男人,反而把自己推入了山穷水尽的境地。因为按在后颈与腰的大掌,她像是天鹅一样弯出了优美但不太舒服的形态。
到了最后,她终于睡躺在了麦地上。
宛如一朵洁白的花朵悄然绽放,鹿角棕的尘埃亦掩盖不住她的娇艳美丽,即使坚硬的岩石将她压在身下,也丝毫不影响她以盛开的姿态舒展出曼妙的姿态。
而被压扁了的麦子依然有点扎人,有点刺刺的,但并不冰冷。
伊芮丝分不清这股仿佛要烧起来般的热度究竟是来自麦地,还是来自于她,或者亚兰。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胸膛正剧烈起伏,心脏像是在打鼓一样震耳欲聋。
暧昧的喘息声和像是吸果冻般的亲吻声音不受控地在麦地里回响。
她抬不起手。
随便说任何一句话、一个字眼,都软绵绵的,毫无力量,又充满了爱恋的滋味。
明明只是一个亲吻而已。
可伊芮丝的焦虑、她的焦灼全数被他的热情消解了。
犹如出海的水手迷失了方向,被困在了这片黄金海里,她忘记了自己要去哪,也不再记得自己从哪来的,她晕头转向地面对来势汹汹的风暴,孤舟独桨地与他对抗。
“伊芮丝……”
风暴正在呼唤她的名字。
他压抑着的嗓音仿佛正竭力遏抑着撕裂她的冲动与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