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姜嬉嚼着鸡肉,烤得香脆的皮入口便散发出一阵熏烤香,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又拿了一块,才道:“而且,单青山他们,你也把他们划在‘下’的行列吗?”
顾煊听了,凤眼轻动。
良久,他区分清楚,道:“应该不是。”
姜嬉道:“我不知道。他们在你面前无须行礼,言谈无尊卑你也不怪他们,这应当是没有把他们当成下面的人了。他们对您赤胆忠心,是凭着十分的敬仰和出生入死的兄弟情,也并非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厌夜王爷。只是看着‘情’之一字罢了。”
顾煊闻言,又撕下一块鸡肉,蘸了蜜糖送至她嘴边,“知道了夫人。”
姜嬉口内含着鸡肉,瞪圆了眼:“谁是你夫人?皇叔未免太过孟浪了些。”
这倒是头一遭有人说他孟浪。
顾煊道:“我改。”
两人又在湖心亭说了一会儿话,无非是天南海北的奇闻趣事。
喝了点小酒,姜嬉两颊已经绯红起来,整个人如飘在云端。
酒壮怂人胆,她忽然叠手趴在桌上,侧脸盯着顾煊那张俊美利落的脸。
半晌,只听她迷迷糊糊地问:“皇叔本可当个闲王,闲云野鹤,遍览天下河山,听尽世间佳话,为什么执着于开疆扩土,执刀杀戮呢?”
这样好看的人,若非满手鲜血,该让多少美人趋之若鹜?也不至于到如今尚未娶妻。
亭中酒香正盛,顾煊盯着那张醉至酡红的脸,指尖微微抽了抽。
若非刻意忍住,他的手已经抚上那抹娇颜。
姜嬉见他不答,抽出一只手来,扯了扯他的衣袖:“皇叔有什么苦衷吗?是不是陛下欺负你了?”
吴侬软语缠绕着醇沉酒香,如山间清泉一般淌入顾煊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