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嬉见场面尴尬,自告奋勇替顾煊上药,就此打开新的话题。
细长的药匙探入瓷瓶之中,勾出丁点药膏。
她把药膏细细涂抹在伤处,道:“皇叔今夜怎的突然来过来了,说要蹭吃,我是不信的。”
厌夜王府家大业大,光是良田商铺一年营收,就够一个州郡吃喝上三五年。
即便有部分被皇叔拿去添作军用,却也万万不至于落到要蹭饭的地步。
顾煊不知道要编个什么由头,谎话他不屑说。可总也不能直接说“我来给你捶背”的吧,真这么说,恐怕要吓着她。
他抿着唇,长眉微微蹙起,凤眼如渊,盯着案角并不说话。
姜嬉以为自己问错了事,心下擂鼓,便转移了话题。
“婚事……皇叔有想要什么特殊些的吗?”
顾煊问:“什么特殊些的?”
姜嬉歪着脑袋,用手指把药膏涂匀,“嗯……就比如说,婚事流程呀,饭食呀,请的宾客呀等等。皇叔是行伍之人,不知军中嫁娶,可有什么特别些的礼仪没有?”
顾煊道:“你呢?”
“我?”姜嬉诧异,摇摇头,“京中贵女嫁娶,都是有一套流程的,凤冠霞帔,环城而游,叩拜天地,洞房花烛。不过是这些罢了。”
看起来,她似乎对婚事没有多少向往。
顾煊手指微动,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若有所思。
药膏涂抹完,姜嬉净了手,重又拿起案上的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