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嬉神思不属,重重落回座上。腰间的鱼肠硌得她生疼。
局势变化太快,她尚有些浑浑噩噩。
皇叔出刀利落,衍王早已断了气。可他怎么突然冲动,要杀衍王?
分明只是说了步家马草案一事。
是了……
此事涉及了母亲,母亲的娘家,只怕是皇叔无论如何也要保下的。
今日不杀鸡儆猴,日后便有更多人拿此事攻伐步家,攻伐他……
姜嬉手指微颤,手背上还残留着方才粗粝大手包围的温暖。
她深深吸了口气,仰起头,盯着亭盖的花纹看。
没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皇叔如此,一定还留有后招。
顾煊缴械,禁卫军不敢押他,只一左一右看着他进黑水牢。
此事一了,宴席继续。
席间照旧歌舞升平,太后和众人言笑晏晏,推杯换盏。
姜嬉坐在太后身侧,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姜妩忽然找她出去透透气,说是要去西苑看菊花。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步入菊花丛中。
姜妩找了处石凳坐下,神色哀婉:“嬉儿,原来衍王也不过如此。他死了,照旧饮酒作乐,亢引高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