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看向地上的醉汉,换了种说法:“此贼先是单独来与郡主会面,郡主如今又肠胃不适,扶杆作呕,传出去,恐怕会于郡主的声誉有害。众人怕是要以为,此贼与郡主早有……早有苟且,约了在此相见。而干呕,怕是,有孕之兆……”
他这话一出口,忽然感觉有道厉风从耳侧刮过。
这道风又猛又戾,叫人汗毛直立,心中陡升寒意。
衍王缓慢地转过头,入眼的先是黑色薄刃的长刀。
顺着薄刃望去,长刀尽头,站着玄衣而立的顾煊。
他一身冷寒,秋日的夜风荡起他的片片衣摆,在空中乱舞飞扬。
煞戾。
用这个词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长刀一点一点侵蚀衍王颈上的肉。
衍王颈上,已经有细密的血珠串成血痕,凝成血流淌入衣衫之中。
他原是不担心的。
他可是衍王。
在这禁宫之中,厌夜王再如何猖狂,也不会动皇族亲眷。
可当他深深望进那双带着杀意的凤眼里时,他便知道,他想错了。
顾煊的那一双凤眼,表面风云涌动,带着明晃晃的威压。
实则眼底是云淡风轻的一片,他眼底的那份淡定和孤高傲血,看得衍王心里咯噔一声。
厌夜王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