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碎辣最多的剁椒鱼头。
顾煊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那双玉手上,再落到那玉著上,最后停在那团几乎被碎辣裹住的白嫩鱼肉上。
他喉间一紧,鼻尖隐约闻到一股呛意。
可又不好意思皱鼻头,只好硬挺着。
原本好看的脸突然显得有点僵硬。
姜嬉见他面色颇不自然,夹菜的动作不由得放缓。
她看了眼自己夹的鱼肉,夹菜用的筷子,以及自己的动作,似乎并未有不合礼制之处。
可皇叔反应,实在太过反常。
不是剑拔弩张的威压气场,不是荡平四方的征战杀伐,而是那种……
难以言喻的隐忍和僵硬。
顾煊鼻尖浓呛的辣意越来越明显,仿佛一支细细的锋利的绣花针肆虐他的嗅觉。
那种痒意越来越明显,他紧紧攥起拳头。
古来用兵,最忌浮躁不隐忍,此刻若是破功,恐要功亏一篑。
顾煊常年于帷幄之中排兵布阵,自有一股历经尸山骨海面不改色的定力。
任谁也想不到,而今这份定力,竟用在隐忍辣意上。
姜嬉见他如此神色,心想,许是皇叔不爱别人为他布菜。
上回在晋城也是,她为他夹了一筷子,他便面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