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强行扯起一抹笑容:“谢皇叔关心,太医已经瞧过了,没有大碍。”
顾煊道:“养好身子,过几日和我一起去瞧仲礼。”
他说这话时,姜嬉无甚反应。
轻纱帘外的身影却不合时宜地微微一僵。
姜嬉回到郡主府,摒退左右,关上房门。
屋里冰龛散出缕缕白雾,丝丝凉沁,窜入衣裙之间。
她从来都是贪凉的人,巴不得再添几个冰龛,可此刻却是遍体生寒。
姜嬉深深闭上眼。
半晌之后,杏眼倏然睁开,乌瞳之中已然恢复风轻云淡,细看之下,恨意尖锐刺人。
她此一生本无意向谁复仇,但既然衍王仍算计到她头上,她也不打算再忍让,正好新仇旧恨一道了结。
她走回长方形的梨花木案后,扶袖提笔,娟秀小楷在笔尖绽放开来。
片刻之后,她打开房门,唤来抱画:“将此信送到姜宅给姜妩,叫她务要亲自打开。”
抱画领命而去。
执墨正巧熬了汤药端过来。
她看着抱画远去的身影,道:“主子又叫抱画去给谁递消息了?”
姜嬉目光落在清冽的棕色汤药上,问:“陶嬷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