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下颚线交汇之处喉结一动,随之生生把头转向车外。
厢中又恢复静默,马车压在石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皇叔内心再如何波动,声音仍旧磁沉缓叙。
“太后召你入宫?”
姜嬉笑开,目光落到自己裙裾上,脸色绯红一片。
“是啊,臣女年已十八,仍未婚配,太后说了几回,今日不知又挑了哪家公子的画像呢,让臣女进宫瞧瞧。”
顾煊难得关心起这些:“哪家儿郎好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看“敌军”有多少人,逐一击破便是。
谁想,姜嬉竟掰着指头数起来:“老丞相家的孙子温润如风,李尚书家的哥儿长于经营,何太傅家的哥儿知书达理……”
拢共数了有十来个。
顾煊起初还会记下那些人名字与优点,后来越是听,脸色便越黑,一双手紧得就差把车窗窗棂捏碎。
好在窗棂强弩之末时,姜嬉道:“这些哥儿都是顶好的,却不是我要的。”
顾煊五指一松,心头也乍然一轻。
“你要什么?”他接口问道。
姜嬉沉默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