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恰巧也要入宫,皇叔如不嫌弃,不若同乘聊以解闷?”
她柔婉笑着,顾煊却瞳孔剧缩,钉在原地。
及至很久之后,他还记得这一幕——
这年盛夏,梨树绿荫如盖,光影斑驳如碎金。
轻纱帐承接着点点日光,金铃晃动碰撞出丁零清脆的悦耳清声。
那人粉面桃花,一张脂玉一般的脸挂着浅浅和煦的笑容,映在青绿背景下的轻纱帐中。
鲜明递进的颜色,如梦似幻。
顾煊此生头一回,跨在赤焰上,想的却不是权谋与厮杀。
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是那种勾人沉溺的温软和静谧。
须臾,顾煊上了那架金铃轻纱的马车,与姜嬉同席而坐。
姜嬉自是先打开话题的人。
她笑道:“皇叔在此处置了园子,咱们两家日后往来也就方便许多。
还未深谢皇叔交州相护之恩,今日若宫里未留皇叔用膳,不若我备些薄酒,以庆皇叔置园之喜?”
顾煊听言,面上不显,仍是冷神冷色。
心里却仍回味方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