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好说歹说,才把姜嬉从顾煊身上扒拉下来,扶回去了。
陶嬷嬷仍跪在地上。
她们俩走后,她直起身来,埋头恭敬道:“当年宫南城墙上,老仆就知道王爷绝非庸碌之辈。还请王爷看在前人的份上,饶过郡主。”
顾煊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
许久,他缓缓开口:“本也没怪她。”
陶嬷嬷闻声寂然,眼神晦暗了几分。
果然同她想的一样,厌夜王如今对嬉姐儿的种种宽容,确是看在前人的份上。
可嬉姐儿她……
陶嬷嬷想起姜嬉透过车帘间隙,红着张脸偷看王爷的模样,再看看眼下,嬉姐儿借着酒性竟然主动到如此地步,长此以往,恐怕……
看来她要找个机会同嬉姐儿说个清楚,万毋叫嬉姐儿步入求而不得的境地。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这位高权重的修罗爷,嬉姐儿再是有太后护着,伤的也是自个儿。
陶嬷嬷暗暗下定了决心,不卑不亢地行礼告退,回去照顾姜嬉。
她走之后,顾煊也缓步下了楼。
岳来楼处在晋城最喧闹繁华的街上,小贩吆喝声交叉穿杂,行人熙熙攘攘。
他走出岳来楼,抬手制止了要随上来的单青山三人,高大的身影孤凌修长,缓步汇入人流。
晋城毗邻镐京,许多风物的都有镐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