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嬷嬷自打入府服侍以来,从没见过嬉姐儿说起哪位公子哥儿。
可这几日,单是“皇叔”这个词,便在嬉姐儿嘴角缠绕不下百回。
她看向姜嬉那张桃花一样娇致的脸,心里越发担忧起来。
小姐啊,你若在天有灵,可万要给姐儿寻个好人家,嫁个良人才好。
明日启程着实是有些急了,好在姜嬉一早就吩咐下去,把大件的先都收拾好装车。
眼下只有一些小的衣物收拾需要收拾,执墨同携书开始拾掇起来。
今日是阴天,没了太阳老爷的烤照,轻风凉快了许多。
姜嬉屈腿侧卧在贵妃椅上,懒懒怠怠的,昏昏欲睡。
陶嬷嬷收拾完外间要带的东西,便走了进来,站在贵妃椅不远不近处,欲言又止。
姜嬉迷迷糊糊看见了她,柔柔问:“嬷嬷,可有什么事吗?”
嬷嬷刚要张嘴。
姜嬉见到携书要收拾皇叔的黑袍,登时醒了神,立刻从贵妃椅上坐直起来,道:“那件另外分装。”
携书吓了一跳,知道她在说什么之后,笑道:“奴婢遵命。”
执墨眼见这边,也说:“谁不知道,打从步家回来,咱们主子最宝贝的便这件袍子呀!”
她们这样说笑,搁在往日,陶嬷嬷必也说上两句玩笑。
可今日,她的脸却是青一阵紫一阵,全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日清晨,清露尚未散去,郡主别馆后门口便悄无声息出现了许多黑袍铁骑的厌夜军,把郡主车队围得刀枪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