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青山遣走引路的厨工,见他走远,才走到仲礼面前蹲下,声音尽量平易近人,问:“煎药呢?”
仲礼方才在厅上见过这人一眼,这人盯着他的目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又想到他被姜嬉奉为座上宾,也不好不理他,于是回道:“嗯。”
单青山蹲近了些:“给屋里那个的?”
仲礼:“嗯。”
单青山道:“那是你谁?”
仲礼:“哥哥。”
单青山问:“亲哥哥?”
仲礼摇扇的手一顿,道:“不是。”
单青山嘿嘿笑起来,转而问道:“我听说,郡主一见着你,就把你带回来了?”
这话问得有些激进,仲礼一下子警觉起来。他垂下扇子,“问这做什么?”
单青山道:“没有,见你眼熟,闲聊两句。”
仲礼闷闷道:“从前堂到这里要跨六个院子。”言下之意,他这闲得有点长了,聊到这里来。
单青山被他噎了一下,心下更加确认,这个小孩定和他们主子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这说话做事的风格,很有些他们主子年轻时候的样子。
他不气馁,又问:“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仲礼语气不好,但还是回答了他。
单青山问:“你爹呢?”
仲礼没好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