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铮狂妄地扣着她的手,侧目恣意欣赏小河豚气鼓鼓的表情。
贝齿咬得粉唇发白,狡黠的狐狸眼里全是茫然失措。
奶凶,但乖。
他磨牙,决定不放开了,就扣到她非要拿走再说。
钟浅夕生平首次在上课时间心不在焉,陆离铮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不容忽略,全面的占据了嗅觉、视觉以及触觉,五感都被侵-蚀。她低头,左手执笔并不流畅,在演算用的空白页随意的划动线条,弯弯曲曲的,很像是小时候一起走过的花园迷宫。
记得很多幕过去,总怕自己忘掉曾经是谁,所以反复把快要泛黄的记忆挑出来补好鲜明颜色。
钟浅夕后来牵过很多人的手,养母的、姑姑的、外婆的、寻旎季舒白的、小朋友们的。
方知原来不是谁的手掌都同陆离铮这般温暖干燥,会让她无端生出眷恋感来。
下课铃按时响起,陆离铮先一步松手,又去捏那只毛球。
“混球。”她起身,嗔怒骂。
陆离铮仰视她,笑得肩膀抖动,尾音拖长,懒怠认下,“嗯,爷也不是头天混球了,怎么?想管我啊?”
寻旎的同桌请假没来上课,第二节 英语课钟浅夕搬去她旁边、陆离铮的正前方坐。
她原本想把上节课那本只写了两道题的数学练习册做完,却怎么都找不到了,只好换了本物理的,提前往后写。
校服白衬衫掩不住少女突兀的蝴蝶骨的痕迹,夏日炎炎,钟浅夕扎丸子头,只有一点儿碎短绒发覆在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