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耍起来小孩子脾气了,”沈画棠好笑地说,“难不成整日闷在家里给你一人看才好?”
“就得给我一人看才好,”陈嘉琰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娇美的容颜,突然话锋一转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尉迟霖到底给我说了什么吗?”
沈画棠张张嘴:“我”
“他说,等他踏平大齐,就娶你为妃。”陈嘉琰咬牙启齿地说,“就那个愣头青,居然还敢痴心妄想你,真是气死我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生气过!”
“我我和他确实谋过一面,”沈画棠讪讪道,“就那次容云鹤托我给皇兄通风报信,罗月婵找西桑人想害我,正巧遇上了尉迟霖这几日你没问,我也没想起来说这事。”
“所以你那日既见了容云鹤又见了尉迟霖?”陈嘉琰一脸苦相,转而又神色紧张地追问说,“那后来呢,尉迟霖有没有缠着你?”
“咳咳。”沈画棠避开他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一些,“他晚上闯来了咱们王府一次,那时候府里混入了内奸,防备有些松懈了,你就不要再去找唐云飞秋后算账了”
“晚上?”陈嘉琰失声,紧张地扶住沈画棠问道,“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没伤着哪吧?”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画棠轻轻横了他一眼说,“我呢,凭借着我的聪明才智顺利避过了一劫。”
“那就好那就好,”陈嘉琰刚放松下来的神色突然又重新紧张起来,“那他有没有非礼你?”
沈画棠想起那天尉迟霖确实意欲非礼她,两人似乎还有了点肢体接触可这个她怎么敢告诉陈嘉琰,如果她告诉了他,她觉得他会立马提刀去砍死尉迟霖。
“没有没有,”沈画棠摇头说,“他只是意图挟持我,幸好我用钗子抵住了他后颈,将他糊弄了过去。”
陈嘉琰没想到当时的情况那么凶险,这么一想瞬间把手指捏得咯吱作响:“这个混账东西,我一会就将他剁碎去喂王八。”
“你不要做傻事,”沈画棠担心地劝慰说,“你若伤了他,不是存心让皇兄难堪吗?而且尉迟霖其实也没这么坏,他既然能轻而易举地闯进咱们王府,不会想不到挟持咱们的孩子。他没打溪姐儿和昀哥儿的主意,我就已经很感激他了。”
“我晓得分寸,你放心吧。也幸好他没真伤到你们,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他。”陈嘉琰眸里尽是心疼地看向她,紧紧捧起她的小手攥进掌心里。
但他心里知道,棠棠虽然说的轻松,实际上那日的情况不知多凶险。一想到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在尉迟霖手下完好无恙的,他就止不住的心疼,都怪他没保护好她。以后,他一定不会再叫这种情况发生了。他一定竭尽全力护好她,不再让她受到哪怕一丝的伤害。
天高云淡,层林尽染,大齐也终于赢来了久违的安定和平。因为要处置罗家叛党欲孽,皇上便一直未来得及对前去抗敌的将领论功行赏。今日西桑北胡来朝,皇上也正巧衬着这个机会,在西桑北胡面前,对陈嘉琰赵益谦一众人好好嘉奖表彰了一番,赏赐金银珠宝田产无数。皇上还加封授陈嘉琰为太师,沈画棠在一旁听得几乎要笑出来,虽然没什么实权,但这称呼品阶听着委实霸气,看来皇上还是一心将好东西都抖落给自个弟弟啊。陈嘉泽也因有功顶替孙煜做了指挥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