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了,边抹鼻涕边狠狠点头。
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伸过来,提起来哭闹着的秋水后领就将她轻轻巧巧地拎到了一边。沈画棠刚感觉腰间一松,随后便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微微抬头, 看到了男子下颚未来得及剃去的青色胡茬, 他似乎比原先微微黑了那么一点, 却显得更加棱角分明俊逸硬朗。沈画棠只在他怀里贪恋了一秒钟就不舍地将他推开:“正事要紧。”
陈嘉琰“嗯”了一声,转而紧紧握住她的手,牵着她朝皇上身边走去。沈画棠忙拉住秋水,生怕秋水有了什么闪失。
皇上看见陈嘉琰,刚才因罗贵妃的死稍显黯淡的眸子微微折射出点光亮来:“你来了。”
陈嘉琰点点头,拉着沈画棠的手走到皇上身边,沉声对着下面说道:“叛军你们听着,现在你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若是现在放弃抵抗,陛下和本王还可以考虑从宽处理。若是再这样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就通通按谋逆罪处置,诛连九族!”
自从陈嘉琰出现后,谋反的人心里就已开始忐忑了起来。远在边疆和西桑作战的景王出现在了皇宫,这代表着什么?而且景王一向手段凌厉说一不二,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这样做。
罗家二老爷大叫起来:“不要听他胡说,现在京城各处根本就没有兵力,只要拿下皇宫,杀掉皇上,就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们!”
孙煜也一刀杀掉一个想要退缩的士兵:“敢退缩者,格杀勿论!”
“孙指挥同知口气大的很嘛。”
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孙煜背后传出来,孙煜听见这个声音,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只见秦兴逸不慌不忙地从他背后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没事!”孙煜指着他声音都变了调。
“你想让爷坠马爷就坠马,爷怎么这么听话?”秦兴逸不屑地说,“哦对了,你送我这么个大礼我也不能没有回报是不是,京卫那边你的几个心腹我都帮你除去了,笼络他们这些年废了不少钱银吧。我就顺手帮你个忙,不必谢我。”
孙煜听闻此言,气得都快要吐血了。秦兴逸却收起一脸戏谑的神色,上前跪到皇上面前大声说:“回禀陛下,京卫那边已除尽叛党,整顿完毕,现在正在外面待命!”
皇上点点头,随即陈嘉琰接着开口说:“还有白马营和神辩营的人本王也带回来了,还有本王的王弟,现下已和东安都指挥使带着东安府兵侯在外头了。是否要不顾一家老小的性命继续顽抗,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本王知道,罗家有你们有提携之恩,可罗家的恩情究竟抵不抵得过满门性命,你们自己考虑吧。”
沈画棠看着眼前血腥残暴的场面心里害怕,不由得靠得离陈嘉琰更紧了些,陈嘉琰似乎察觉出了她的害怕,轻轻地伸手将她的头按进怀里,不让她再看这场面。
底下犹豫的人却越来越多,很多都纷纷扔下了武器,正待很多人还在迟疑不决之时,突然外面涌进来许多身着轻甲的士兵,一下子便将叛军团团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