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刚要继续赶人,沈画棠伸手拦住了她,转向海波说:“你跟我到后面来吧。”
海波忙不迭地跟了过去,等走到里面的内室,沈画棠转身看向他:“你家爷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王妃,罗家”海波看了一眼旁边的秋水,咬咬牙道,“罗家有不臣之心了啊!”
“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沈画棠表情丝毫未动,沉声说道。
“奴才和我家爷怎么敢开玩笑,我家爷拿到了和罗家暗中联系的人名单,希望王妃明日午后能来醉仙楼一趟,我家爷将东西交给您。”海波语气急切地说。
沈画棠没有说话,秋水在一旁说了起来:“我家王妃凭什么相信你?就容家大爷那个忘恩负义的性子,我们才不信他。”
“王妃,小的知道以前的事是爷对不住你,可这事不是闹着玩的,小的请求你,就信爷这一回吧。爷他这些年过得也很苦,这种家国大事面前使不得小性子啊!”海波满脸急色地说。
“他没有对不住我,我们一码归一码。既然这么重要,他为何不亲自去呈给圣上?他一个朝廷官员,比我一介妇人强的多吧。”沈画棠静静开口道,“还有,我怎知这不是你们使计要骗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爷现在已经见不到圣上了,王妃可能不知道,爷这段时间都称病在家,实际上是大奶奶已经掌控了整个侯府,将爷关在了家啊。而且就算爷去又怎样,圣上英明武断,对罗家早就有了防备之心,瑞贤侯府身为姻亲之家,又怎能脱得了干系?别说我家爷了,就连侯爷,也被因故停了职闲腻在家。现在整个侯府都在大奶奶的操纵之中,宛若一个铁笼。”海波神情着急道,“实话跟您说吧,我已经鬼鬼祟祟地在王府附近转悠了好几日了,今日见您出来才这样跟了过来。若不是您今日出门,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进王府找您恐怕又要打草惊蛇。”
这些女人怎么都那么爱玩囚禁沈画棠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想了一下这个,继而摆出一张严肃的面孔看向海波说:“既然这么紧急,他干吗不直接给你,让你带给我?还有,既然他被关了起来,明日又如何能出来见我?”
“那么重要的东西哪能交到小的手里啊,”海波苦巴了一张脸说,“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可了不得啊。小的这偷溜出来,也不敢再回去了,爷说他明日一定能来的,求七姑娘再信他最后一回。”
“大胆!”秋水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他以为他是谁,他自己和他媳妇对我家王妃做出那种事,现在还有脸说这些?”
海波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举到沈画棠跟前,语气微苦地说:“奴才知道王妃可能不信奴才,这根簪子王妃总还记得吧。当年王妃对爷避之不及,爷连见王妃一面都不成,后来王妃的生辰,爷假托送所有姑娘一份礼物,才将这支紫玉云纹玲珑簪送给王妃。这送给诸位姑娘的簪子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实际上却不是一样的,王妃的那根簪子在云纹的掩映下刻了一朵海棠花,那是爷亲自刻上去的。奴才这里还有一根男子用的,也是紫玉云纹簪,上面的东西也是爷亲手刻上去的,王妃不妨看看。”
沈画棠看了海波一眼,她的那根簪子上刻了一朵海棠花她自然是知道的。她从海波手里接过那根男子用的紫玉云纹簪,簪面极其光滑,云纹都显得没那么深了,显然是这些年被人抚过了无数遍。而云纹深处,和她那朵海棠花一样的地方,正堪堪刻着一只腾空欲起的仙鹤。
“这根簪子爷这些年一直贴身珍藏着,从来没有让他人瞧过一眼。这次爷将此物拿出来给奴才当信物,要王妃相信他。还有爷说了,他此次找王妃帮忙,也是希望他能立功好使容家能从罗家谋逆之事中脱离开来,望王妃还不要计较前事,信他这一回。”海波恳切地说道。
“好,我明日会去的。”沈画棠将簪子递还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