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怡坐在桌案边磕着瓜子,见哥哥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嘉泽没答话,等裁缝量好后也在桌子另一头坐了下来。
那边北胡公主刚刚和裁缝师傅商量好料子,满脸喜色地转过来嗔道:“你看看你这一脸灰败的,还以为咱家摊上什么不好的事了呢。”
“王兄重伤不好,这难道还算不上不好的事吗?”陈嘉泽有些不满地看了北胡公主一眼道。
“对他们那边是,对咱这边可不是,”北胡公主喜滋滋地说,“我就说那鬼小子长那么好看会是个短命鬼,等他一死,这王位就是你的了不对,那女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陈嘉泽吓了一跳:“母妃怎能这样说呢?儿子无德无能,到时候怎能保得住我们满门的富贵?”
“富贵不富贵不打紧,”北胡公主喜笑颜开道,“听着好听就是了,希望那女的肚子里是个闺女,到时候她一个寡妇,可就得依仗着咱们这边过日子了。”
陈嘉泽心头猛地一跳,避开北胡公主的眼神说:“母妃别乱说了!”
“你当我看不出来,”北胡公主冷哼一声说,“你对那个小妖精有心思,这小妖精真是好手段,勾得你们这一个个的神魂颠倒的。”
陈婉怡插话说:“不过王嫂长得确实是好看,这京城的贵女我也都见了个遍了,却还从未见过一个如她那么好看的呢。”
“不好看一个小庶女怎能嫁进景王府来,不就是一张狐媚子脸,”北胡公主越想越气,“你瞧瞧她狂的,我看陈嘉琰死了她怎么办!最好是把她肚子里的那个也弄掉,到时候这景王府可就是咱娘儿仨作主了!”
“母妃真是不可理喻。”陈嘉泽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便朝外走去。
陈婉怡盯着哥哥的背影,一边嗑瓜子一边朝向北胡公主说:“哥哥这是真对王嫂存了心思啊?”
“存就存呗,到时候陈嘉琰一死,这王府成了咱们的,一个寡妇而已,他爱喜欢便喜欢去呗。”北胡公主一脸佯不在意地说,“男人嘛,得不到才好奇,玩过就没新鲜感了。”
陈婉怡犹豫了一下:“王兄这伤真是治不了了么?”
“能治早治好了!你看那太医都快把咱家挤成太医院了,还有那药味简直能熏死人!”北胡公主一脸嫌弃地说,“这为皇家卖命脑袋又何曾是过自个的,你哥哥以后继承了王位叫他当个闲散王爷也就得了,可断断不能让他去做这等卖命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