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琰脸上神情一僵, 突然直直跪倒在桌案前, 脸上的神情俱是坚持:“求皇兄成全。”
“朕记得以前同你说过, 你我兄弟二人一心, 你永远不必跪我,”乾元帝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尊严都不要了么?”
“皇兄是大齐的天,我便是跪你又如何,”陈嘉琰直视着乾元帝说,“皇兄是这世上最了解我不过的人, 既然如此, 就应知道我此时的决心有多大。”
“朕便是知道又如何,朕是不会答应的, ”乾元帝脸上现出了些恼怒,“你不要脸这皇家还要,娶一个那样身份低微的女人,你想叫这全天下都瞧你的笑话么?”
“臣弟不在乎, 在臣弟看来她就是最好的女子。她只是她而已, 臣弟从未想过她的身份究竟如何。臣弟活了快十八年了, 这可这却是臣弟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动心,皇兄就不能成全臣弟么?”
乾元帝也缓缓站起来, 略带压迫性地看向陈嘉琰那张满是倔强的脸:“沈家七姑娘?好像是端嫔的妹妹吧, 朕这便去问问端嫔, 她妹妹到底是什么狐媚子,能把你勾引得这般神魂颠倒。”
“皇兄!”陈嘉琰神色有些急了,“今日惹你生气全是臣弟一人所为,你怎么惩罚臣弟我都毫无怨言。可是这事儿全是臣弟一人在肖想她,所以请皇兄不要这般羞辱她!”
“呵,”乾元帝不怒反笑,“护那么紧?陈嘉琰你还知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朕看在皇叔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这话你只当从未跟我提过。你回去吧。”
“如若皇兄不答应我,我是不会回去的。”
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这神情看得乾元帝心头一惊,犹记得那年父皇去世,他也是带着这样的神情陪在自己身边的,那时候他对自己说的是“皇兄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可如今,原先的那个固执勇敢只属于自己的孩童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俊朗少年,现今,也会为了别的女子拿这种神情瞧着自己了。
乾元帝心里瞬间翻江倒海,他看着陈嘉琰冷冷地说:“你既然这么本事,又何必来求朕,想娶便自己去娶就是了。”
“娶她是臣弟这辈子的终身大事,父王临去时曾叮嘱过我,凡大事都要与皇兄商议,”陈嘉琰紧紧盯着乾元帝说,“我敬重皇兄,自然要先说与皇兄知晓。而且若是皇兄不点头,就说明我和她的婚事不为皇兄所祝福,臣弟不会叫她跟了我受这种委屈的。”
乾元帝听了前半段刚刚心情舒畅了点,可待听到后半段顿时勃然大怒:“委屈?她勾引你她还委屈了。你这么事事以她为先,是不是以后她要为害我大齐的江山你也顺着她了?”
“皇兄!”陈嘉琰垂下脸说,“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皇兄说这话,可是疑心上臣弟了?”
乾元帝这话出口也很是后悔,可身为帝王的尊严又让他拉不下脸去解释什么,看着陈嘉琰的样子他突然心中一软,好言相劝说:“你年纪还小不懂,你是大齐的景王,这世上本就有许多居心叵测的女子等着你上钩。朕知晓你自幼聪明,什么都是一学便会,可是你毕竟没接触过女子,不知道那些女子险恶的用心。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女子为何能引得你如此着迷,单是这回事你让朕怎么信得过。”
陈嘉琰慌忙解释说:“不是的皇兄,我和她也是偶然才相识的。她被家里姐姐所陷害,臣弟偶然救了她,打那时起,臣弟就笃定主意要护着她一生一世了。皇兄,她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女子,先前她一直不肯答应臣弟,对臣弟很是冷漠,这次也是臣弟故意趁人之危才让她应了我。皇兄,臣弟是真心喜欢她的,求求你答应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