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阳敏锐地察觉到刘氏话中的怨毒,很快地便打住了话题:“行了,今儿个我也累了,歇息吧。”
刘氏见沈君阳又没有跟她行房事的念头,很是凶狠地瞪了一眼沈君阳瞌上双眼的儒雅面容才闭上眼。想到马上就可以去羞辱沈画盈,将这几个庶女玩转得团团转,刘氏心情又好了起来。不论怎么样,她都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那些贱人生的,终究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
没几日,刘氏就把沈画芷和沈画盈分别叫去,向她们说了亲事的事。听闻沈画盈在刘氏那里又哭又闹,被刘氏命嬷嬷狠狠打了几板子才被抬回来。徐姨娘心疼女儿,挺着个大肚子来看女儿,却被守在沈画盈门口的嬷嬷给赶了回去。从此沈画盈就被严厉地看管在房中,由一个满脸凶相的老嬷嬷教规矩,沈画盈只要不听话那嬷嬷就发狠打她,半点都不容情。
沈画芷那里也来了一个镇日板着脸的嬷嬷,教她规矩。不过沈画芷为人一直很有分寸,那嬷嬷想挑事倒也找不到什么由头,因此相较于沈画盈那边的鬼哭狼嚎,沈画芷过得还是很平顺的。
没事的时候便去找沈画棠闲谈一二,沈画盈不能出门,没有她在院子里阴阳怪气地添堵,姐妹俩都过得甚是自在。这转眼便入了冬,冬日里的第一场雪也纷纷扬扬地下了下来,四处都被裹上了一层银白。沈画棠和沈画芷姐妹二人围着暖炉坐在屋里看窗外的雪景,暖炉都是刘氏那屋里用旧了的才送到她们这里,而且数量上也不到应有的份例。不过两个小姊妹相伴着说话,倒也知足常乐。
“姐姐真信太太有这么好心啊?”沈画棠却还是不放心地问,“那侯爷虽是续弦,可我听说平阳侯府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依照太太对姐姐的成见,怎么会放任姐姐嫁到权势之家呢?”
沈画芷思索着点点头:“对,太太虽表面上更厌恶四妹妹,但其实最厌恶的是我。对于这件事,我这几日也一直在思索呢,她应该最怕我有权有势了还找她麻烦才对。”
沈画棠知道,沈画芷虽然表面不说,但其实一直没有忘记亲娘的死和对刘氏的恨。刘氏也一直对画芷有种戒备和畏惧,这次主动给画芷找这么显贵的亲事,确实有点不符合常理。若跟她说刘氏主动改邪归正了,那她还不如直接相信母猪可以上树了来得更实在些。
“这景王殿下去世了也有几个月了,京城里议亲的也都开始准备起来了。听闻平阳侯府将聘礼都送来了呢。”沈画芷托腮沉吟道,“可我总不能无端去向父亲说太太居心不轨吧,父亲只会说我不懂事的。”
沈画棠在听到“景王”两字的时候脸微微一僵,但她很快便掩盖了过去,接口说:“那姐姐想待如何?”
“唉,我也不知道,”沈画芷难得的面色发苦起来,“就算那平阳侯没什么,我也不想嫁,那种勋贵之家又有什么好的了?”
画棠小姑娘也跟着叹了口气,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当姐妹俩发愁之际,突然妙语出现在门口,垂手说:“姑娘,有贵客来了。”
沈画棠面色有些惊疑地站起身来,只见一个打扮光鲜体面的丫鬟走了进来,站定后笑着对身后的人说:“赵二姑娘,就是这里了。”
沈画棠定睛一瞧,只见那丫鬟是太太身边的香静,随后跟进来的那个身影,不是赵诗茵又是谁?
沈画棠忙迎上去:“赵家姐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