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害怕看到对方眼里真实的自己。

他站在那里，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他，仿佛以前他所有的技能都暴露在她面前一般。

“回教室吧。”过了一会儿，那人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李临抬起头，看到她脚步轻快地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清晨的太阳洒在她身上，她像是每一步都走在阳光里。

莫名地，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和表姐的聊天。

“表弟啊，我劝你做事别太狠了，这样践踏人，按照守恒定律，你最后会捧着自己的一颗真心，送去给人践踏。”

“我又不是那些傻子，别人对我好一点，我就巴不得把自己都送出去了？”

“你那些小女朋友不是喜欢你，也不是爱你，她们是被幻想的真爱迷惑了而已，有一天你和她们都会明白，爱情，不是说谁拯救了谁，也不是说谁对谁好。”

李临低下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受。

“我劝你也不是为了那些女孩子，她们总有一天会走出这样的阴影，你会成为她们年轻时爱过的其中一个人渣而已。”

“但你不一样，有一天你遇到了喜欢的人，那个时候，你会害怕让她知道你曾经是这样一个人。”

“哈哈哈，表姐，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说的好像我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样，再说了，哪有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都是你们女生会想，我们男的，不玩这个玩意。”

李临抬起头，教室里依旧是书声琅琅，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水解反应。

第五排中间第二个位置上，那人笑着跟老师一起重复着什么，就跟平时一模一样。

今天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日子，就跟过去的一百多天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满身都是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