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降下车窗,扒着沿儿把人叫住:“我是说真的,对不起。下周末我们有排练,你来看我们好吗?游游也在,你记得游游的,对吗?她去年结婚了,要不要来和她一起吃个饭?”
这时候又有点像从前的样子了。
而陈嘉策也像两年前一样,依然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对他好也是错,对他恶言相向又是绝不应当的,只能似是而非地点点头。
这人小跑了两步跟上来,眼睛在黑暗中依然发亮。“还有件事啊,陈嘉策,我得问问你。其实也没有意义了,但我得问问你。”
“……你问。”
“那个时候,你喜欢我吗?”
有人在背后叫她的名字,是赵鹏宇。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优衣库t恤,白色亚麻短裤,脚上蹬着球鞋,从他的黑色轿车里钻出来,气定神闲地走到她边上,看看她、又看看容靖,低头问她:“你朋友啊?”
陈嘉策点点头。很奇怪,她生命里出现的男人都是好人,但都无一例外很是麻烦。这场面过于熟悉,令她又一次产生了检查路面上井盖的冲动。
容靖没出声,握了握赵鹏宇伸出来的手,也低头问她:“你朋友?”
“没错。”陈嘉策拨开他们俩走到楼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我现在要回家了。两位朋友,你们请便吧。”
赵鹏宇跟着她一路上楼进门。陈嘉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想揣摩,自顾自洗了澡出来,他正站在餐厅矮柜边看照片,直起腰指着其中一张说:“这是你?”
那是去冲绳团建,大家在海边拍的合影。陈立潇作为老板理所应当地站在中间,许曼挽着他的胳膊,肩膀处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紧致的光泽,简直像珍珠。大家众星拱月地围在旁边,陈嘉策蹲在他们俩前方的阴影里,面部光线暗沉,神情悲喜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