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板是游游男朋友,给你开个后门,你还不乐意了。”她头上沾了粒不知什么东西,白花花的刺眼,容靖一边说话,一边伸手给摘了下来,眯起眼睛,“你拿头顶吃饭啊?头发上粘饭粒儿了,知道吗?”
陈嘉策用手指扒拉了两下:“……是吗?”
他的手掌落在她头顶,撸狗似的撸了一把,“你先坐这儿啊,我们就演半小时,演完了就来找你。”
这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陈嘉策一时半会儿真没反应过来。灯光暗下来,贝斯、键盘、吉他和歌声伴随鼓点渐次响起,陈嘉策感到有一样活物正在自己的胸膛中上蹿下跳,几乎要挣破骨骼肌肉,将她由里到外打开。
舞台上,男孩唱着:风吹着脸,由不得我拒绝。
又是谢霆锋。
你是从不停顿的一个瞬间。
谁是你的瞬间?问题隐隐有答案,可是她并看不清。
由于是工作日,虽然只是九点半出头,已有人陆续离开。容靖把耳麦摘下来丢到桌上,江游立刻尖声骂他毛手毛脚,他什么也顾不得,三步并作两步往外面冲。
冬天还没有过去,梧桐树的枝干伸向空中,足似鬼魅,陈嘉策就在这些排队张牙舞爪的行道树的尽头,穿着过于宽大的外套,像个身体欠安的老太太。
容靖拔腿狂奔,边跑边冲她喊:“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