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走过三四间店面,前面是一家酒吧,他闪身挤进去。有酒保递了单子过来,他随手指了指最上面的那款,视线穿过马路,落在对面阴暗的墙角。
陈嘉策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毛衣,头发长到后背,烫成大波浪,漂亮得像节假日里在咖啡馆和早午餐店里穿梭行走的时髦女郎,这座城市最盛产的那一类美人。这对恋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不知疲倦,好似这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夏天、期末考、短发、电子手表、t恤和运动裤,都像上辈子的事情。
这些往事要怎么说才能显得不那么creepy呢?答案是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管怎么表述,都无法改变它的实质——一个叛逆期的男生,在被热浪冲昏头脑的夏日的午后,单方面跨入了爱河。
我不是那种轻浮、可笑、朝三暮四的人。新年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并不是一见钟情。我们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见过,但我想你已经不记得了。
“哑巴啦?”
“没。”
“还以为我有隔空点穴的技能呢,把你给点上了。”
“陈嘉策你的烂话也不少啊。”他低头看着苹果,果皮被削成长长的一条,堆在盘子里,像小时候吃过的泡泡糖,“跟你老板也这样?”
“又套我话?”
“你不也套我话呢吗?”
“我那叫套话啊?我那叫一个正常人的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