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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也心口不一,越喜欢谁,表现在动作上,反而就越欺负谁。”

“但我总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做才子才女的时候也会爬树,看四书五经也会写话本子。”

姜之瑶:“可是,你以前怎么不说?”

姜夏:“你以前高高在上,我家追你而不得。谁料你家道中落,沦为奴仆,我竟然也欣喜若狂,想这样追求你,便更容易了些。”

“但没想到,你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苦。苦到现在,我实在是受不住。”

“我受不住了,姜之瑶。”

从来没后悔过的姜之瑶此时忽然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违抗姜家的组训,“不能骗、不能偷、不能抢”,为什么说些什么中毒的胡话,要让这个人这么心疼?

可是,如果不这样,不这样解释自己那一滩血,也逼不出他说出这真心。

——慢着慢着,我需要这真心吗?她脑子有些转不清楚。

大概,是有些需要的?

看她的目光像小鹿一样懵懂,姜夏拉了拉她的手:“姜之瑶,我受不了了,你跟我走啊。”

“说实话,你总觉得你现在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你才对。”

“我家里没什么钱,彩礼差不多都扔给那个韩大才女了;我脾气也不怎么样,经常心口不一,惹你生气。小说也写得不及你……我昨天在家里找了又找,想了又想,只拿得出这一幅《纱袖伦叙图》,给了你吧。还有,还有,这一颗心,我很想放你那儿,你拿稻草裹一裹,带上它,就可以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不等姜之瑶回答,两个人忽然听到外面嫲嫲的嚷嚷声。

此时,大约是嫲嫲的那两柱香时间到了,她见姜之瑶没有出现在干活的柴房,所以过来闹事。

“哎呀,咱小刘家可是不养闲人!大家都来瞧一瞧看一看,那姜大才女勾搭姜夏,又分了手,今天痛得连柴房都去不得了,咱看看这鞭子能不能让她听话——”

与之,伴随着姜之瑶母亲的求情:“这孩子真的够可怜了,她肚子痛,还有姜少爷这事儿闹得真是……嫲嫲,您就让她多歇一会儿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