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实话,当初他们进来部队都是冲着保家卫国来的,但日复一日枯燥艰苦的训练磨平了很多人的棱角,还有很多人会怀疑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孟亚松再谈及过去的经历,目光坚定,口吻却平淡:“我第一次跳伞,腿都是软的,下来后被伞拖行了十几米,膝盖全磨破皮了。”
程怀恕了然,扬了下唇角问:“被骂了么?”
“就我这样的,肯定被指挥员骂了啊。”孟亚松继续说,“后来出任务,跑到大漠戈壁,我头一回看见一望无垠,全是黄沙滚滚的世界,眼睛都睁不开了。”
“有一天早上,轮到我值班,到了站岗的位置上,突然间就看到了在这样的领土上红旗飘扬,那一刻觉得一切都值了。”
那场景至今还萦绕在孟亚松的心头,黄沙松软,蓝天一洗如明镜,抬头望去,偌大的区域望不到几个人,然而就在这样的土地上,红旗焕发着最显眼的颜色。
他那之后再没后悔过。
他们的背后是深爱着这山河和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每一天的训练就是得保证旌旗升起,所向披靡。
就跟《沧海雄军》里说的一样——“任其风云千般改,总须英雄戍沧海。”
孟亚松话锋一转,笑着说:“你当年那事儿现在还是个传奇来着。”
“哪件?”程怀恕一愣,眼皮子都没掀,还在那儿把玩着打火机。
“贵人多忘事啊。”孟亚松谈及起来还是热血沸腾的,“当时别国侦察机飞到我国领空,下达了好几次驱逐令,最后是你主动请缨去的。”
程怀恕幽幽开口,不以为意道:“后来那飞机开走了。”
“没人愿意拿命去赌。”孟亚松克制着胸腔的情绪,眉眼耷拉着问,“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要是拿命赌,棠宁妹妹怎么办?”
程怀恕眼神灼灼,语意不明地说:“她昨晚上喝醉了,跟我说有个很喜欢的人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