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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捡梅子的手顿了顿,撑住桌案,用了些力气才支撑起身子,继续端庄地坐在位置上。

“朕看汪从悦怕是一棍都经不起,打了何用?便让他在这里说。”

皇贵妃“嗯”了句,道:“行了,你说吧。”

汪从悦便跪了下去。

他先朝皇帝磕头,问道:“圣上可否给娘娘一个软枕倚着?”

杨自彻本等着他解释,却等来这一句,神情微有不耐地扫过来。

汪从悦只能装作看不到。

“娘娘身怀有孕。奴婢瞧着,她方才数度不适,需要休养,还求圣上略怜悯娘娘些。”

杨自彻这才仔细打量了皇贵妃几眼。她面上敷着脂粉,叫他什么都没看出来,不过还是唤宫女拿了个软枕。

皇贵妃靠在上头,按着肚子的手好一会儿才放了下去。

汪从悦重新垂了头,为贤妃辩解:

“奴婢是贤妃娘娘心腹,娘娘若真有歹心,将人像交与奴婢说得过去。可要紧事,终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给家中女眷绣便罢了,岂会同意她再拿给旁人。”

皇贵妃点了点头。

他说得有道理,况且人像已然辨认过,今日叫他对峙,不过是看看反应罢了。

皇帝的人像,确实有可能被高手以他人的习惯刺绣出来,可人选就那么两个,她还是更相信汪从悦一点。

至少他没哭,并不晦气,不会冲了她腹中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