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亵裤的手微微打颤,整个人都带了几分僵直。
然而不过片刻,汪从悦便深深吸了口气,一把将亵裤拽下去。
即便酒意侵袭头脑,脑子昏昏沉沉的,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紧张之感,期待又忐忑地望向秋枕梦。
秋枕梦满面嫣红,绞着手指瞧他。
他瘦得出奇,肤色已经无限接近于苍白。
大腿上青色紫色的筋脉分外明显,仿佛就隔着层薄薄的皮肤,只要用指尖一戳,便能戳得破了。
那处伤也确实狰狞,只剩下几近于无的一丁点。
一看便让人心中发颤,想起自己身上被切这样一刀会有多疼,会不会就这么疼得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况且他受得还不止一刀。
本就受过重伤,以后几十年合该好生养着,多吃点好的。
可他偏就苛待自己,每日里近乎不饮不食,生生从岭门那个馋嘴的小孩子,成了如今怎么养都养不胖的内官监太监。
秋枕梦瞧得心里难过,弯下腰,轻轻触着他的腿。
“小哥哥这段时间真的累了,可我今日在和御医说话,都没给你煮赤豆粥。”
汪从悦快要睡过去了。
他坚持睁着眼,细长的眼睛却合得越来越快,喃喃道:
“你在顾左右而言他,说别的话,一定是嫌我丑,厌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