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昏黄的光线跃动在他面颊上,投下一片灰暗的影,愈显得额上伤痕触目惊心。
秋枕梦心里一阵疼,轻手轻脚走上去,挥退小厮,润湿了布巾。
半个月不见,他看起来又瘦了,伤口似并未处理过,已有血线蜿蜒到颧骨处。
甚至薄被下露出的中衣上,都带着斑斑血迹。
秋枕梦仔细地帮他清理伤口周围的皮肉。
她从不曾见过小哥哥如此虚弱的模样。离得近了,还能嗅到浓烈的血腥气,发觉他唇色也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联想到多日的没有音信,秋枕梦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话本内容,比如被关起来,被严刑拷打什么的。
汪从悦眉尖轻微地皱了皱,声音虽平淡,却透着点有气无力:“快些擦,别磨磨蹭蹭的。”
“快了必然手重,小哥哥会疼的。”
汪从悦蓦地睁了眼。
他眸子里映着橙黄的烛火,竟有些呆愣的意味。过了一会儿,汪从悦才问:“妹子,怎么你来了?”
“小哥哥一走这么长时间,好容易回来了,我能不看看吗?”秋枕梦有些恼了,“是你叫人拦着我的?要不是我使计吓住他们,还来不了呢!”
汪从悦朝她露出个安抚的笑,说话声轻得快要听不见:“妹子,我怕你看了难过。”
秋枕梦一肚子气慢腾腾落了下去。
她问:“小哥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们内官监怎么和大臣打擂台?你又去哪儿了?”
说着,她将药膏轻轻摊平在汪从悦伤口处,缓慢地按揉。
汪从悦笑意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