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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汪从悦站在院子里头,一时间除了叹气,竟什么都想不出了。

不一会儿,红豆重新开门,掀开帘子:“老爷请进。”

汪从悦进了里屋,先看看秋枕梦的脸色。见还算平静,他心里莫名又放松不少。

秋枕梦坐在床沿处,随意翻着本书,瞧见汪从悦进屋了,顺手将书放在桌案上。

“咱们俩还有什么话没说明白?我在这儿等着,你只管找人就行了。”秋枕梦说。

汪从悦在她身边坐下了。

他简直要拿秋枕梦没办法了。

“妹子,你何必跟我赌气呢,正正经经说个要求,我给你好好儿地找过来多好。”

汪从悦摁着胸口处垂挂的黑鲤鱼佩,用尽了平生最和善的语气: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都虚,世上人男女有别,怎么过都得有点子差别,这算什么?到时候找不来,你可就一辈子耽搁在这儿了。”

他说着,自己也难受起来。

他也想让她一辈子留在家里守着他,可惜这是件没意思的事。

秋枕梦答不出那个问题,等着他的原因已经可以确定。

让她浑浑噩噩地陪着个阉人过一辈子,没意思。让他守着个心里只有气节没有他的姑娘过一辈子,也没意思。

各自有各自的难过,各自受着各自的苦。

只不过有自知和不自知的分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