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枕梦摇摇头:“不了,等我困了再说吧。”
她上前半步,伸手搂住汪从悦胳膊:“小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用饭,你时间够吗?”
这实在不算淑女行为,是爹娘在世时绝对不允许的大胆行径。
在她幼时的记忆里,娘和周遭别的妇人都差不多,面对丈夫时,永远都站得不近不远,低着头,温顺又柔和,丈夫说什么,便听什么。
她似乎从来不曾见,娘对爹提过什么要求。
偶有几个敢跟丈夫斗嘴的,村人提起她们,都鄙夷得很:“亏得她们家男人肯要她们!”
这些应该和她没多大关系吧?
未婚夫是个宦官,本就受尽世俗的冷眼。
而她是推辞了无数堪可成为良配的男子,千里迢迢寻了过来的,说到底也算得上离经叛道。
既然他们都不算世上常见的人,这些本该恪守的规矩,也能稍微放上一放吧?
小哥哥年幼时告诉过她,命和团聚都比贞洁要紧,长大后,对她睡在床榻里侧也并无任何动怒,应该也是不在意那些规矩的吧。
然而羞耻依旧于于心头弥漫,秋枕梦莹白小脸通红一片。
她仰着头望他,汪从悦的目光便带了点无奈。片刻后,他才轻轻吐出声笑来,道:“快去洗漱。”
声音依旧是平缓的,没有生气,甚至听得出几分高兴的意味来。
秋枕梦笑得弯了眼,便要跟红豆往外间去。汪从悦从床边架子上取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别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