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忱孤冷的狐狸眼微动,没说话,只他知道这一箭是帮幼安射的。
周津延不耐地皱眉:“堵上他的嘴。”
身后的护卫看着皇帝裤子上的血迹,自己□□都觉得凉飕飕的,颤着手堵住皇帝的嘴,皇帝此刻面如死灰,仰头翻着白眼,下一刻仿佛就会痛死过去。
周津延转身看纪忱,给他递弓箭。
纪忱端着茶盅地手一抖,搁下,轻咳一声,手指拂过宽袖,慢慢地道:“微臣不过一介书生,不通武力,执不起弓箭,您请。”
周津延瞥了他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嘲讽的冷笑。
纪忱姿态做得全,矜持地颔首,全然把先前挥拳头揍他的事情抛掷脑后。
王桧看了看两人,刚想说他来,就见周津延回身,从长案上抽出长箭,搭箭扣弦,不费力气地拉开弓箭,又一箭直接刺穿挂在条凳上的皇帝的心口。
随后冷静地放下弓箭,沉声吩咐了孟春几句,转头看着王桧和纪忱,语气淡淡:“把尸体带回应天,可以报丧了。”
他姿态从容,丝毫看不出他方才做了弑君之事。
纪忱眸色复杂,周津延身世背景复杂,城府阴暗,幼安惹上这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王桧看着远处的尸体,擦擦冷汗,这天要变了,他低声道:“宗主爷放心,卑职会处理干净的。”
周津延点点头,朝纪忱看了一眼,低声落下一句:“放心。”
便抬步离开。
王桧问纪忱:“纪兄,宗主爷方才是什么意思。”
纪忱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岂会把他妹妹的事情告诉他,装作疑惑,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