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嫔平日就格外关注幼安,这会儿更不会放过了:“听闻昨夜娘娘传了太医,这是身上又不好了?”
她声音不大不小, 传遍整个正厅,众人看向幼安。
幼安懒懒地靠着椅背,像霜打了个茄子,蔫巴巴的。
本就是个绝色,形容再憔悴,也不掩姿容,嫣红微肿的狐狸眼,苍白的脸色,削弱了妩媚逼人的艳光,楚楚可怜的,格外招人怜惜。
在座的原本就不对付,先帝驾崩后关系也没有转好,反倒因为多出了大把的时光,闲下来便吵吵闹闹的,出了丧期后,没了限制,太后都拦不住她们平日里比衣裳比首饰比相貌。
“瞧着天越来越暖和,太妃这身子骨还三天两头的病一场,即使先帝尚在,怕也是个无福消受的。”坐她对面的一个太嫔说道。
幼安本就丧丧的,心情不大痛快,听她说起先帝更是想作呕。
难得与她呛了声:“太嫔若是思念先帝,便主动禀明太后,自请为先帝守佛殿呀!整日同我们念叨,先帝又听不见。”
想去佛殿清修的人才是疯了,那太嫔一噎,刚想呛回去,太后就从后头过来了,肃声道:“哀家刚刚仿佛听到了先帝的名字?”
太后一开口,哪有人敢提先帝,深怕真如幼安所说被丢去给先帝守佛殿。
见无人说话,太后也只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站在幼安身后的珠珠,望着幼安的背影,心说:她们娘娘和督公待久了,嘴巴倒是越发厉害了。
太后上了年纪,这些日子劳心劳神地盯着柏婕妤的肚子,身心疲惫,说了几句话,便让她们都散了。
幼安心里憋着气,气鼓鼓的和珠珠出了慈宁宫。
“娘娘睬她做什么?您定能快快乐乐的长命百岁。”珠珠劝道。
她不能了!
幼安哀伤地瞅了她一眼,扁扁嘴,她再也不能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