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延靠在椅背,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封没有署名厚厚的信封。
“卑职一得了信,就给您送来了。”赵亮急忙说道。
周津延波澜不惊的眸子,一片冷然,语调却是慢慢地上扬:“是吗?”
“卑职无意探听督公的私事,只是这,这容太妃毫无羞耻之心,与翰林院的安青云勾搭成奸,把督公玩弄于手掌之中。”赵亮语气仿佛有十足的把握。
周津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都不知道那个小傻子有这样的本事!
赵亮被他盯着,顿觉慌张:“卑职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前来提醒,这份信任由您处置。”
“我和容太妃的事,”周津延忽然勾唇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赵亮却觉得他的笑容阴森,谨慎起来:“卑职是无心撞见的,昨日散了百戏,您与容太妃在启明宫……”
周津延想起昨夜被幼安气得牙痒痒的情景,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这便是证据?”周津延指腹在信封封口摩挲了两下,问他。
赵亮急于求成,从安青云身上搜到信后,便把给他提供线索的康太嫔抛掷脑袋,根本没有打算管她的死活,更不可能找她商议这封信,拿着信迫不及待地出宫奔向他的光明仕途。
中途也想过拆开瞧一瞧,但赵亮想,是个人都受不了头上戴个绿帽子,更何况是这位高高在上的西厂提督。
以防周津延对自己心存隔阂,赵亮生生按捺住看信的冲动。
周津延身居高位,气势逼人,赵亮有些腿软,咽了咽喉咙,紧张地说:“应当是了,卑职亲眼看见安青云出入吉云楼,看见过两次,想必在卑职没有看到的地方,怕是还有无数次。”
周津延点点头,看不清神色,只听他淡淡地开口:“你没有拆开看过?”
赵亮点头,深怕他不想信:“您可以看看封口,没有拆动的痕迹,只要督公想,卑职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