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侧身离开,回到原来的地方。
他动作利落干净,面无表情的俊容显得格外凉薄无情,落到旁人眼中,只会以为他是为大局场面着想才来提醒幼安,并且从他抿紧的薄唇中看出一丝不悦。
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周津延最讨厌人惹事,给他添麻烦,今儿是迎春的大日子,在佛殿摔跤,一不小心就能惹怒菩萨和祖宗们。
也难怪周津延要来扶这位容太妃了,这下众人看幼安的眼神都带上同情了,她怕是要在周津延心里记上一笔了。
周津延看着大殿内的宫妃,淡淡地说:“各位娘娘也是一样。”话里话外都透着不耐烦。
位分低的几位宫妃,连忙提起裙摆,盯着地屏,生怕摔倒碍了周津延的眼。
没有人觉得周津延这副倨傲的姿态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众所周知这世上宦官只有两类,一个是周津延,另一个是其他人。
周津延与西厂紧密相连,他的名字等于权利。
幼安僵着身体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冷风一吹,才像是醒过来一般,飞快的把手缩回宽袖中,潮红顺着她的面庞一直延续到她小巧白皙的耳朵。
贤太妃转身小声宽慰道:“你别害怕,不过一点儿小意外。”
幼安埋着红彤彤的脑袋胡乱地点了点,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贤太妃瞧她这样子怪可怜的,心中倒是能理解,毕竟年纪轻,胆子小,便若换做是她,她恐怕也会害怕,叹息一声,没再多话,只说:“百戏开场了,妹妹若是身子无碍,可早些去玩玩。”说罢便被过来找她的侍女接走了。
珠珠这时也捧着幼安的斗篷过来,贴心地搭在她肩头,担心地喊了她一声:“娘娘。”
身上一暖,幼安打了个颤,松开濡湿的手心,只有她知道,周津延收手的那一瞬间,温热的手指刮过她冰凉的手掌心,像是羽毛挠痒痒似得,勾了两下。
暧昧撩人,又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禁忌。
那股残留在手心里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蔓延至幼安的心尖,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幼安知道一定不是害怕。
幼安看着自己的掌心,十分确定,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