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延打量着她,额头上覆着羊毛制地卧兔儿,周津延是个挑剔的人,卧兔儿就要用松软华丽的貂鼠毛或是水獭毛才好,再配上东海珍珠的箍子,这才是配得上她。
目光下巡,身上的冬袄勉强可以凑合,但花纹样式也不像是最新的。
这浑身上下除了这个人,真是处处不合周津延的心意。
不过只看这些,略一深想,便可知她现在的处境。
几乎是同时,周津延脑中忽然蹦出了一个念头,眼中闪过精芒,已经开始盘算着有几分胜算。
幼安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他肆意掠捕的猎物,盘中喷香的佳肴。
还傻乎乎地为他着想,他定不会和那些宫人一般把花生瓜子之类的零嘴儿用衣摆兜着回去,他是爱洁的。
幼安稍稍一想,从袖兜里拿出自己的绢帕,递给他:“给您包着。”
周津延目光深深,想赞她一句上道,伸手要拿过她手里的绢帕,偏这时她又收了回去。
幼安忽然想起这是个还他绢帕的好时候,他的帕子她洗干净随身揣着呢!幼安攥着自己的手绢帕,又从袖兜里摸出一方雪白的,没有任何花色的绢帕。
一边松了气,一边放到他悬在跟前的手掌上。
“多谢督公借的绢帕,您放心,都已经洗干净啦!正好趁这个机会还给您,我留着不合适。”
绢帕这类物品与其他的不一样,太过私人了,她揣在身上,总觉得不太好,一直想着若有机会见到他,要还给他的。
周津延睨着她的小脸,她似乎在为她机灵聪慧而高兴。
幼安忽闪着清澈的眼睛,指指他拿花生的手:“用绢帕包裹着,好拿些。”
周津延呵笑一声,到没有再说出她不要就丢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