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太嫔又瞧她两膝有灰,猜测她不会是被罚跪了吧!她忍不住快笑出声。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形容不堪,但也不至于臭烘烘的吧!幼安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地想。
尽管心里惴惴不安着,但面上却是笑眯眯的,像只小狐狸说:“多谢太嫔关心,原先昨晚就能回来了,但忽然下起软雹,路上行走危险,便在司礼监值房宿了一夜。”
幼安衣服虽然脏,但精神尚可,不像是受了一夜刑的人,康太嫔狐疑地指着她说:“那你这是怎么回事?”
幼安不想和她说这么多,眼波流转,娇声说:“不小心从榻上滚到地上,好在身体没再摔伤,不过沾了一些灰罢了。”
“就这样?”康太嫔声音拔高,“你屋里差点着火的事情也没同你计较?”
“我屋里只是起烟,没有着火,本来就是个误会,我怎么会有事情呢!”幼安真诚地点点头,小手从宽袖中伸出来,托着一只袖炉:“喏!担忧我被冲进来要灭火的宦官们吓到,督公还送了我一只袖炉作为赔礼。”
康太嫔似乎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话,震惊地看着她,是她没睡醒,还是幼安说胡话了?
幼安给她看了一眼袖炉就收回去了,揣着手,正经地说:“我先回屋更衣了,太嫔也早些洗漱吧!免得过会儿和成太嫔冲撞起来。”
每日雷打不动的行程被便是去慈宁宫请安。
东西两个侧殿各有各的烧水房,康太嫔和成太嫔同住西侧殿,自然公用一个,经常为谁先打水而吵起来。
可幼安认真的劝告听在康太嫔耳朵里,却只有满满的优越感,觉得她在瞧不起自己的嫔位。
康太嫔盯着关上的东侧殿殿门,气得直跺脚:“她怎么敢嘲笑我!”
侍女低着头,不好回话。
康太嫔气疯了,但一想能有几个人从那人手中毫发无损的回来?那袖炉昨儿白天还没见她用过,不会真是那人吧!想想那尺寸,那花样,再想想纪幼安耀武扬威的样子。
康太嫔忽然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这人不会勾搭上了周津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