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被吓住了,慌手慌脚地站起来,颤着声音:“去,去哪儿?”好听的声音带着浓厚的哭腔,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周津延语气不耐:“娘娘想去哪儿?自然是你该去的地方。”
幼安手指无措地捏住衣摆,送她去陪先帝吗?
心脏猛地跳动,一股胸腔的窒息将她掩埋,幼安眼前一黑,腿一软,直往地上栽去。
幼安了无生趣地靠着迎枕,手臂搭在床沿上,让匆匆赶来的医士诊脉。
而方才抱住她,让她免于与地面接触deq周津延正站在窗前听孟春回话。
“容妃娘娘的父亲是九年前曾任工部侍郎的纪和明,兄长是前年的探花郎纪忱,年初定职顺天府通判。
先帝封妃的旨意送到纪家后,纪忱连夜进宫请先帝收回旨意,先帝大怒,撤了他的官职,并杖责五十,第二日便派人去接了容妃入宫,结果当夜先帝就驾崩了。”孟春小声说道,心中忍不住唏嘘。
周津延颔首吩咐:“去查查,纪家是不是住过月芽胡同。”
孟春领命。
周津延看了一眼坐在床前诊脉的太医,脸上露出不耐:“好了?”
这位太医只是个刚入宫一年的医士,这个时候皇室宗亲都在灵堂为先帝守灵,为预防意外,太医院的御医,吏目都调去了前头,剩下医士留守,专门给小宫女小内侍看些小病小灾的。
被周津延一问,这小医士一下子慌了神,虽觉得手中脉象有些奇怪,但万不敢让周津延等待,忙收回手,起身恭敬地答话:“容妃娘娘出现晕眩状况,主要是因腹中空鸣饥寒导致,再加上受了些惊吓。”
这个病由,周津延还是第一次听说,嘴角微抽,转头看向床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丧气的幼安。
幼安强作镇定,回瞪瞪她的周津延,反正她马上就要死了,她也不怕他这个西厂督主,幼安宽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