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打小就爱哭,她自己也琢磨出,不使脸扭曲又能让兄姐心软的哭法,从默默垂泪,到小声抽泣,不管从哪个方位来看,都漂亮得像是一幅画儿,这些哭法都像是刻在了她骨子里一样,她此刻只是无意识地用了。
眼泪从睫毛下缘中部成串坠落,沿着饱满嫩滑的面颊滑至线条流畅的下颚再从精巧的下巴落到衣襟上,秀气的鼻尖翕动,被她咬的红艳的嘴巴微微张着,泄出一声声令人心疼的哭声。
孟春在一旁都看直了眼,虽然他不算男人,但也这不妨碍他欣赏美人。
而周津延在西厂诏狱中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哭法,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哭得不让人心烦的这是头一个。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周津延有闲心欣赏她哭,他可没个好性儿,更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
眼瞧着周津延脸色不好,孟春到底不忍这样一个人美人受苦,站在周津延椅子后头劝道:“娘娘也别哭,问您几句话,您如实回答就可,督公最是好讲话的了。”
周津延警告地瞪了孟春一眼。
孟春摸摸鼻子,傻笑了一下。
娘娘?幼安哭声停了一下,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她更难过了,嘴角一瘪,眼泪吧嗒又掉了下来。
幼安的兄长姐姐最吃她这一套,她想要什么,只要掉几颗眼泪,就都如她愿了。而她们也不舍得幼安哭这么久。
进宫后自然不会有人哄她,这样的哭法,虽是痛快,但也伤身,幼安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哭过了,脑袋昏沉,心口剧烈抽疼了两下,她知道自己身体的毛病,可是她停不下来,她只想把她这几日的害怕和恐惧都哭出来。
幼安手掌捂着心口,轻咳了两下,大口喘息着,白嫩的小脸也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哭久了接不上气了还是被寒风吹的。
但就算这样,也阻碍不住她没个消停的眼泪。
周津延见她这模样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不过看她哭个不歇,额角突突跳了两下,皱眉,没见过比她还能哭的:“想来娘娘是要换个地方问话了?”
“娘娘配合些,要是去了西厂情况可不一样了。”孟春急忙拔高声音,提点道。
这回幼安可听清了,西厂?再回想前头一句话,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