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天,他被顾念吸引。
他此前从未见过能把实验做出美感的人——仪器应用精准又爱惜,拿着玻璃电极的手起落有度,绝对不会碰到器皿壁。
每个步骤如实验要求般严谨,每个结果都精准到挑不出错。
他喜欢。
顾念把土样分类,指着标有不同号码的样品说:“先留样,然后用烘箱法做吸湿水测定。”
见她拿出铝盒,陈铎跟着递上天平。
实验室里,他和顾念配合总是默契。
太阳从正当空一点点西落,理化分析的进度有序向前。
陈铎见顾念把冷却过的土样又放进烘干箱,清了清嗓子。
久未开口,吐出的字自带几分低哑:“顾念。”
“嗯?”顾念正搅拌放在蒸溜水里的风干土,右手手腕发酸,她把玻璃棒换到左手。
“我……”每到表白,陈铎都有些埋怨自己不够干脆,“我……喜……”
短短几个字,怎么说出口就这么难。
“学长你累了就去休息十分钟。”顾念看了看窗外,最后一抹金黄不知何时消失天际。
“不用休息。”告白被打断,陈铎向顾念走近两步。
正打算调整酸度计,顾念却见陈铎双目圆睁:“学长,实验讲求静心和专心,如果有心事,整理好心情再来。”
她对今天的陈铎很不满意,无论是态度还是专业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