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宛妙站起来,往后伸了个懒腰:“唉,女人真是麻烦,醋就醋嘛,还嘴硬。你人都要嫁给我兄长了,早该做好心理准备的呀,他这些烂桃花不会少,就说昨天罢——”
懒腰伸到一半,康宛妙僵住了,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可岳清嘉已经听出不对来了。
扶着头顶的翟冠,岳清嘉站了起来:“昨天怎么了?”
康宛妙赶紧否认:“没、没怎么。”
岳清嘉哀怨不已:“大妙妙,你不拿我当好姐妹了么?你那时候说什么来着?说我要是嫁到你们府里,你就跟我最最要好,我和你兄长吵架你都站我这边。我现在还没嫁呢,你就替他向我瞒事儿,你怎么能这样欺骗我的感情?”
康宛妙仰头看了下岳清嘉头顶的塔,咽了口口水,连忙扶着她坐下:“那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生气。”
岳清嘉微笑:“我巴黎圣母院在逃圣母,从来不生气,不信你打我一下,还手我叫你霸霸。”
“……”
康宛妙四处张望了下,才弯腰附到岳清嘉耳边:“就是昨天,有个丫鬟在帮我兄长试吉服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给脱光了…”
说完话,她直起身,在看到某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后,再顾不得岳清嘉,转脚就要去找人:“骆小子来了,我不跟你说了。”
康宛妙走后,坐在妆镜前的岳清嘉气得牙痒痒,她抓起康宛妙留下的油纸包,一颗颗地,把那些石榴酥黄给吃了个干净。
于是,等彭慈月走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自己这表妹嘴里正在气咻咻地嚼着什么,那上下两排牙齿磕碰的劲,活像是在咬谁的皮肉似的。
彭慈月笑盈盈地问:“这是谁惹咱们嘉姐儿不开心了?”
岳清嘉歪头:“呀,表姐来啦。”
她待要站起来,被彭慈月摆手制止了:“别、别起身,你坐着就行,这翟冠沉得很,你今儿呀,可有得罪受了。”
怀上身孕已过三个月,但被宫人小心搀着上前的彭慈月却还是束腰袅娜、步步生莲 ,那周身气度华度,让人窥出一种濡养在隆宠之中的娇贵之感。
岳清嘉朝彭慈月露了个憨笑:“怀了孩子以后的表姐,比以前还要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