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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繁茂的庭院,绿意稠密。

听了近侍的禀报,敞亭中的梁旻,指腹间捏了枚黑亮的棋子,眼中泄出一缕诡谲的笑意:“这便要到了?时辰刚好,那便好生准备准备,迎一迎,我那二皇兄罢。”

片刻后,面色铁青的梁致在下人引步下,入了庭院中。

梁旻起身振振衣袍,还待揖首作礼,得到的回应,却是面门挨了一记重拳。

下人们顿时慌成一团,梁旻被打得脚下生了趔趄,他用大拇指轻轻刮了下嘴角的血迹,脸上仍旧笑道:“闻得二皇兄造访,旻,好生相迎,却不知二皇兄为何一见面,便对旻大打出手?”

梁致紧捏着拳,怒意滔天地质问:“月儿是你皇嫂,你可有廉耻心?”

梁旻不以为意,还纠起梁致话中的错来:“皇嫂?周如清才是皇嫂,她一个侧妃,不过,算二皇兄的妾罢了,二皇兄怎这样糊涂,要是被朝臣给听见了,说不定,要参二皇兄一个妻妾不分?”

梁旻的眼中笑意盎然:“既是妾,那便与玩物无二,我观她皮相不差,性情也甚是温和顺意,有心想向皇兄讨来宠爱一番,可又怕皇兄舍不下面子,这想来想去,还是我自去把人给请来,不叫皇兄为难…皇兄这样生气,可是我想岔了?当初,应当直接问皇兄讨要,皇兄是否,并不会拒绝?”

这样赤裸裸的挑衅,梁致如何忍得?

他揪着梁旻的衣领,再挥了一拳过去:“闭嘴,你个下作东西,果真是厚颜无耻!”

梁旻不躲不避,生接了他的拳头,还不怒反笑,凑近了些,低声道:“皇兄大抵不知,我可比你早识得她,若论先来后到,那也是我排在你前头的,皇兄抢了我的人在先,我不过,是想把人给带回来罢了,皇兄因何要生气?”

“胡言乱语的嚣狂贼子,我与月儿情投意合,她已是我的妻,岂容你无耻觊觎?”

听到情投意合几个字时,梁旻眼神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面色,微微扬了下眉:“哦,不容我觊觎,这也无妨,总归往后,我定会光明正大的拥有她,我可以再等。”

话这样露骨,梁致如何还不知晓梁旻在暗指些什么,他把人往后一搡,冷笑道:“你倒是有信心,只可惜,你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你真以为,你和我有得争?”

梁旻站定,眼中满是嘲意:“何需是我以为?事实摆在眼前,孰胜孰负仍未知晓。二皇兄莫不是以为,靠你的嫡出身份、你那位愚不可及的皇后母亲,便能夺得那位?”

他唇间掠过狂妄的笑:“父皇的心,可是向着我这处的呢。追谥虽未成功,但并不妨碍父皇偏宠于我,那储君之位,定是我的。二皇兄若识相,不如回去后,便将彭慈月献予我,往后行事,我也会顾及二皇兄,最起码,会留二皇兄你一条性命,如何?”

梁旻被打得转了向,他扑倒在石几上,桌面原本摆着的、黑白两色的棋子,被他的广袖带得哗啦啦落洒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