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页

萧嫦望穿秋水,梁致也没有来看她一眼,而向来最与她不对付的周如清,则趁机使坏,不仅克扣她居院里的各项用度,时不时的,还要打着关心的旗号来嘲讽一番。

最令她耿耿于怀的,是原本梁致每月都会在三妃的院中各留宿十日的,她这一禁足,直接把自己那十日匀给了另外两个。

每每想起这事,她简直气都要喘不匀。

“阿姐。”

珠帘撩起,是萧绵来了。

被周如清刺激过几遭,萧嫦现下十分敏感。

她本来无精打采伏在桌上,见了萧绵后,顿时坐直身又瞪起眼:“这个时候,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不成?”

萧绵只扮不解:“阿姐这是怎地了?我只是来看看阿姐。”

萧嫦嗤鼻,说话刺耳得很:“谁需要你这么殷勤地来看?况且离你上回来,还不到一个月,那岳清嘉来的都不如你勤。”

萧绵摇摇头,轻声道:“那岳清嘉与彭侧妃,只是表姐妹罢了,怎及得上我与阿姐这般血浓于水?听说阿姐过得不好,在这皇子府里头受了委屈,我心里也不好受的。”

萧嫦并不买账:“你少惺惺作态了,听说我受罚,又看我这样狼狈,你心里头笑还来不及,有什么不好受的?”

萧绵言辞恳切:“阿姐真真冤枉我了,阿姐在这里头受罪,我心里头惦记着阿姐,这段时间寝食俱废,怎么也睡不好,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偷摸进来看阿姐的。”

听她说得煞有介事,萧嫦半信半疑地把人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确实面容憔悴,像是在为什么心事辗转似的。

也许是一个人憋得太久,萧嫦在萧绵的满目关切下,心里多少松动了些,虽然还是带着嫌弃,但语气好歹缓和了下来:“暂且信你罢。”

萧绵从袖囊及腰间掏出几只油纸包来,放在桌上:“听说那周如清克扣阿姐这里的吃穿用度,我特意在开岳楼里头,给阿姐打包了这焖酥鱼和红油鸭方,都是阿姐喜欢的,阿姐快来尝尝罢。”

萧嫦先是眼睛一亮,继而眼神又变得狐疑起来:“开岳楼可不便宜,你夫婿不过是个著作郎,且你那瞎眼婆母为人又小家子气,抠搜得很,你哪里来的银钱去买这些东西?”

这话,不偏不倚地,戳到萧绵的痛处了。